蘋苹Audrey

抽思（二）

羡澄羡无差，无疾而终的双向暗恋。

可能会写成好几篇，也可能只有这一篇（住嘴

本章蜜汁抒情（没脸打tag系列

我是真心爱双杰的！！！

如果可以请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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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“嗷——江澄你轻点！”

  江澄冷哼一声，把手里染了血的巾帕甩进一旁的水盆里，“这会子知道喊疼了，打架的时候怎么那么威风啊？”江澄边骂边臭着脸把药粉细细地撒在魏无羡手上的伤口上。药是莲花坞最好的伤药，可还是疼得魏无羡呲牙咧嘴的。
  “那还不是那傻球编排……编排六师弟！我就狠狠揍了他一顿，谁知道他竟然找帮手……”魏无羡越说越小声，见江澄脸色不但没有半分好转，反而更黑了，魏无羡心道不好，连忙换了一副笑脸，从前用来安慰姑娘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此刻竟一句也想不出来。

   明明是我被打，怎么还要我安慰他呢。

  江澄不搭理他，只是把手上上药的动作放得更加轻柔，“编排什么六师弟，六师弟人傻钱多有什么可编排的？不过是编排我罢了。魏无羡，你撒谎的本事越来越差了。”魏无羡见自己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了，打着哈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，眼神满屋子乱飘就是不敢落在江澄身上，脑子飞快运作着试图跳过这个话题。可江澄就是在这时开口了，“他们说就说了，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罢，反正……我也不在乎。”江澄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，魏无羡没能看到江澄眼里的失落难过。但他知道自己这个要强面子薄又口是心非的师弟一向不肯好好说话，若是真不在乎，江澄是断然不会说出这句话的，他既然说了，就代表他心里是真的很在乎。魏无羡觉得有点着急，怕他一个人把不高兴闷在心里，急嚷嚷道：“那怎么行！有人欺负你，师兄不得帮你打回去啊！又不劳你费事，这多美的好事儿啊！”魏无羡说这话的时候，一直不住地拿眼睛往江澄身上瞟，见他终于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魏无羡才微微松了口气，腆着脸凑上前去才小心翼翼开口道：“江澄……你不生气啦？”江澄给他缠绷带的手一顿，继而狠狠一勒，疼得魏无羡“哎呦哎呦”地直嚷疼起来。“抢阿姐的莲藕排骨汤不见你让我，这会却又在我面前充师兄，魏无羡，你的脸可真是越来越大了。”魏无羡被他骂了也不恼，顺着他的话往下接，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想让，总算是把魏无羡撒谎的事儿给翻篇了。

   后来的江澄还记得那时的每一个细节，魏无羡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，说谎时飘忽不定的眼神，在自己低头时说好话安慰自己时小心翼翼的神色，和看到自己没事时直达眼底的笑意，他每一个表情，说的每一个字，江澄都记得清清楚楚。他也记得他说有人欺负自己，他一定帮会帮自己打回去时，阳光洒进他眼睛时的样子，那时像把万千星辰都装进眼里一样的熠熠生辉。

  他对魏无羡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，这可能就是戏本故事里所说的喜欢了。
他们之间有过暧昧不清的情愫，江澄能感觉到。无论是在对方受伤时温声温言的安慰，自己睡里面他睡外面一直没变过的床位，睡觉时假装不经意靠近时交缠的鼻息，还是分糕点时貌似不经意地擦过嘴角的手指，拥抱时声如擂鼓的心跳，抑或是他二人双生子一般的默契，每一个细节江澄都记得。
只要有人先迈出那一步，他们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形同陌路，只是那是他们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，他们都害怕了。
  但那时的江澄却觉得这样也挺好。他不敢将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宣之于人，但如果他们能一直在一起，互相扶持互相鼓励，做他们美美的“云梦双杰”，倒也和寻常情人所许下的生生世世没什么差别。是以魏无羡许下一辈子扶持他，永远不背叛他不背叛江家的诺言时，江澄心里其实特别高兴，就像他小时候刚得了一个师兄，就拉着魏无羡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一样高兴。但他们现在都长大了，江澄也没脸做出这样的事情，所以他只是在心里偷偷高兴，面上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。无论是魏无羡许下诺言的时候，还是后来默默履行诺言的时候，那时的他们，大抵都是真心的。

  他们把最炙热最纯洁的爱献给对方，没有想过索取回报；一起谋划江家久远而辉煌粉未来，也没有想过分离。

    后来的江澄回想起他们的少年时光时，心里还是会泛起一丝甜味来，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当时真真是傻了，竟会把满腔的希冀与热情都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誓言上。后来的他时常会想，如果那时候他没有相信魏无羡的鬼话，如果自己对他的态度能再柔和一些，如果穷奇道时他及时派人拦下金氏的队伍，如果他能够阻止阿姐来到不夜天城，事情是否会变得不一样？但他时常又想，自己和他的分离似乎是注定的，他二人性格天差地别，处事的态度相去甚远，身上也都各自背负着不同的沉重的责任，所有的一切都在把他们拉得越来越远。他们的手握得不够紧，所以才没能一起抵过人事时间的洪流。

  可少年时的江澄哪里想得到这些，他那时有阿爹，有阿娘，也有疼爱他的阿姐，有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们，有暗暗交付真心的师兄。江澄自骂自己没志向没骨气，但他仍旧会在云梦过节时的祈福灯会上和魏无羡一起放花灯，偷偷在心里许愿——如果……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。

  可世上世事无常，愿望再美好，又哪有不分离的道理。

——TBC